存欄生豬7.3萬頭、外聘外洋頂級治理團隊、號稱海內最高生物寧靜防護水平的大型合資豬場，緣何陷落于非洲豬瘟疫情，成為迄今規模最大、損失最烈的一例?從“希望無限”到“一敗涂地”的來龍去脈丹麥DFD公司官網照片顯示，2017年亞歐牧業豬場開建時，政府官員及中外治理層曾齊聚一堂，局面壯觀。到達松嫩平原北部要地的農業縣明水，唯一的交通方式是乘坐遠程汽車，沿大連-黑河的黑大公路，從哈爾濱向北需要驅車四個半小時。明水縣恒久名列國家級貧困縣，2015年縣農民人均年純收入7788元，是全國水平的68%，38萬人口中72%為農村人口，2400平方公里中約一半為耕地。

2017年4月，葡萄牙人保羅(Paulo Inácio)來到明水，這是他的首次東北之行。此前一天，他剛在哈爾濱竣事了與黑龍江亞歐牧業有限公司(下稱亞歐牧業)股東們的碰面。保羅是一位豬場治理專家，四十明年，身材高峻，一頭棕灰色短發，言談氣勢派頭精練而直接。

來中國之前，他曾在一個保加利亞養豬場事情了八年，那里有1500頭母豬，他治理的另一個葡萄牙項目到達了1.25萬頭母豬，不外這些豬疏散在16個場區。2017年，保羅來到全球最大的生豬養殖國和最大的豬肉生產、消費地中國，尋找恒久的事情時機，“我想做一些更有挑戰性、更有趣的事情”。同樣來自歐洲的丹麥豬業技術公司丹麥農場設計公司(DFD)，希望聘請他到黑龍江擔任一家大型現代化養豬場的總司理。這家養殖場位于黑龍江省綏化市明水縣雙興鎮，隸屬于亞歐牧業。

工商資料顯示，亞歐牧業建立于2016年6月，注冊資本1億元，大股東為國企浙江省農村生長團體有限公司(下稱浙江農發)，占股35%;作為丹麥國家主權基金的丹麥生長中國家投資基金(IFU)占股30%，杭州捷道投資治理有限公司占股25%，黑龍江綠色農業生長團體公司(下稱黑龍江農發)占股10%。黑龍江農發的大股東亦是浙江農發(占股60%)，黑龍江省國資委占股40%。

在明水，當地人都知道亞歐牧業是縣里最大的養豬場。其官網顯示，公司計劃在明水縣雙興鎮建設2120畝的養殖區，建設包羅生豬養殖場、飼料廠、生物肥廠、污水處置懲罰廠等，接納自繁自養的關閉治理。項目的工藝流程總體方案由來自丹麥的DFD公司設計，關鍵焦點設備從外洋引進，外聘外洋頂級的生產技術團隊駐場治理，確保各項生產技術指標到達國際一流水平，“公司的生豬養殖和屠宰加工執行歐盟尺度，包羅藥品使用尺度、動物福利、生物寧靜性等，確保公司生產的產物能同時進入海內和國際兩個市場”。

而彼時剛成為亞歐牧業技術外包方的DFD公司正尋找豬場治理專家。丹麥生長中國家投資基金與其他股東在協議中約定，亞歐牧業養殖項目的豬場總司理由DFD聘任。

丹麥有“養豬王國”之稱，以專業化、高效率、高品質著稱，其全球最大豬肉出口品牌丹麥皇冠為代表的高等豬肉近年在中國有盛譽。養豬大國與養豬強國的這次相遇，也讓保羅與時任亞歐牧業董事長顧寶軍一拍即合?！斑@個項目具備樂成所需的一切要素，它的觀點很是吸引我。

”保羅告訴記者，顧寶軍向他答應，這個豬場將嚴格接納養豬技術全球領先的丹麥的全套技術尺度，這也將是海內最高級此外生物寧靜防護尺度，“歐洲是什么技術尺度，他們就用一模一樣的尺度?！蔽Ａ_的另有亞歐牧業的養殖規模：項目初始投資金額7億元，一期、二期計劃養殖母豬各6000頭，預計儲蓄1800頭曾祖代(Great Grand Father)種豬，還將建設獨立的屠宰場、飼料加工廠等。

在DFD公司總司理佩德森(Bjarne K. Pedersen)的回憶中，他于2016年5月在沈陽的一次展會上初次與亞歐牧業治理層顧寶軍等人碰面，并向亞歐牧業展示了自己公司的項目。今后，DFD公司被委托為亞歐牧業項目做出總體計劃、繪制工藝圖。

佩德森發現浙江農發有意將生豬養殖業北移至東北，從生豬生產角度來看，明水的土地、溫度、谷物、肥料發酵條件也很是適宜，“完美的區位，如同美國的中西部”。上述2017年4月的哈爾濱集會上，DFD公司的技術方案獲得了亞歐牧業中外股東的一致認可。隨后，保羅與亞歐牧業簽訂條約，保證自第二生產年起實現每年每只母豬30頭斷奶仔豬(PSY)的生產量——在中國，大規模高水平養豬場PSY指標只到達24頭水平。

保羅的正式職位是豬場總司理(Farm manager)。憑據條約，公司還會為他聘請包羅獸醫、物流采購、飼料質量監視、人力資源專員在內的中英文雙語專門團隊。

2017年1月，明水縣在市黨政中心為項目舉行了隆重的簽約儀式。據《綏化日報》報道，亞歐牧業總司理毛家澤在儀式上講話。毛家澤是亞歐牧業股東之一杭州捷道公司的法人代表和執行董事長。

東北網的另一篇報道稱，2017年5月23日，亞歐牧業在明水縣雙興鎮東利村舉行奠基儀式，該項目是黑浙兩省政府戰略互助框架協議的結果之一，目的是充實發揮兩省的優勢，實現南豬北養、北豬南調的工業新結構，綏化市委向導、浙江農發董事長、丹麥駐華商務參贊等到場了儀式。除了聘請丹麥團隊，大股東浙江農發還邀請了來自紹興的養豬專家顧寶軍做亞歐牧業董事長，請有多年東北養豬履歷的北京獸醫專家郭和軍做生產總監。據《中國畜牧業》2013年報道，顧寶軍結業于浙江省金華農業學校畜牧獸醫專業，曾從事畜牧獸醫事情并在下層政府任職，2000年起開創自己的養豬公司，培育優質豬種“金華豬II系種豬”。

而郭和軍結業于中國農業大學動物醫學院獸醫系，曾任北京養豬育種中心祖代豬場場長，在美國、荷蘭等地交流學習過，他的論文見于多個養豬行業網站及學術數據庫。2017年7月，保羅拿到簽證，來到明水正式開始事情。

他逐漸發現，這份事情跟自己預想的紛歧樣。在歐洲，沒有人散養家豬，而在明水，豬場工人所在鄉村險些每戶后院里都養著豬，親戚朋儕上門能現宰一頭豬招待客人。在保羅看來，這是一種重大的生物寧靜風險，因為工人可能把家豬身上的病毒帶進豬場。

他要求養豬場工人每次進入或脫離豬舍前，都要依照嚴格的法式打洗頭液、沐浴液洗澡，但來自周邊農村的工人訴苦說，“我們天天洗澡洗得身上都裂了”。此外，中國的豬病比歐洲多。近年來，歐洲國家已基本不再泛起古典豬瘟(Classical Swine Fever)和口蹄疫疫情，而保羅發現這兩種豬病在中國都還存在。

2013年《東北農業大學學報》一篇論文披露，2005年至2010年間，黑龍江共有63月次暴發古典豬瘟。對于這樣的現實，與中國同事普遍的“這就是中國國情，差不多就行”“我們已經很嚴格了，比不上歐洲很正?！彼季S泰然處之差別，保羅的邏輯顯得相當“奇葩”：“正是因為豬病更多，所以中國豬場的生物寧靜級別應該比歐洲更高。

”這種從一開始就存在的本質性差異，讓一年后的了局顯得順理成章：2018年8月，保羅丟掉了這份事情;四個月后，這家中丹合資、被認為接納了中國最嚴格生物寧靜防護尺度的大型豬場，成為迄今中國政府通報的第104起非洲豬瘟疫情、也是最大一起非洲豬瘟疫情的發生地。該豬場存欄生豬7.3萬頭，發病4686頭，死亡3766頭。其余7萬頭生豬，沒能像丹麥同族一樣聽著音樂在二氧化碳室無痛死亡，不管是否患病，它們迅即被團體電擊、生坑，整整五天才全部處置懲罰潔凈。亞歐牧業豬場內景探究一座養豬場，7.3萬頭生豬病死或遭到撲殺，意味著至少1億元的經濟損失。

2019年2月28日，農業農村部通報了對亞歐牧業非洲豬瘟疫情違法違規的查處情況，處以罰款81225元。2019年1月-3月間，記者數次到訪黑龍江明水等地，深入采訪亞歐牧業高管、外籍技術專家、施工人員、豬場工人和當地官員、村民，關于非洲豬瘟暴發前亞歐牧業發生了什么，各方人士講述的故事版本并紛歧致，但這個大型現代化養豬場陷落于非洲豬瘟疫情的故事，可以成為中國養殖業面臨的這場非洲豬瘟危機的注腳。

生物寧靜防線虛實亞歐牧業養殖場落址于明水縣城西南約20公里，占地面積2700多畝，與雙興鎮東利村相鄰。從大門進入，以工具走向的主干道為界，豬場分為北區(母豬區)和南區(育肥區)，北區憑據母豬生產周期，建有后備母豬舍、配種舍、妊娠舍、產仔舍和保育舍，此外北區還設有辦公樓、飼料廠和公豬站等。按豬場劃定，南北區之間的人員、物料應嚴格分散，當幼豬體重到達30公斤后，會用一輛經消毒的大卡車轉運至南區(育肥區)豬舍，直至體重到達150公斤尺度后出售。

亞歐牧業豬場設計了一整套生物寧靜防護規程。內部人士告訴財新記者，豬場設有兩道寧靜防線：第一道在車輛洗消中心和檢疫隔離站，有四名保安扼守，進入豬場的人員都須經由這里才氣進入生產區，非公司人員不得入內;第二道防線更為嚴格，設在南北兩個生產區門口，若非生產人員，包羅公司高管在內的任何場外人員只能在須要情況下、嚴格遵守生物寧靜劃定，才氣入內。

南區與北區之間也是嚴格隔離。員工的宿舍樓被設計在各豬舍邊上，利便完成檢疫、消毒法式的員工直接回宿舍休息。

差別豬舍的事情人員也不能住在同一個宿舍，宿舍門口應有門衛看守。工人們每月入場事情25天，休息5天，事情期間必須在場內居住。經由兩道防線進場后，工人要先脫下自己的衣物洗澡——洗澡的法式也是嚴格劃定的：頭發要用洗發露充實浸泡，身上要打沐浴液，鞋子需要放在場外與內部區域的隔檔之外。洗完澡，換上“內部服”和鞋子，在宿舍停留至少24小時后，然后再換上事情服，才可以進入豬舍事情。

用飯也要防止病毒感染：經由消毒的午飯由專人送入豬舍；竣事事情脫離豬舍前，他們還需要再洗一次澡，換回“內部服”，然后回到依然屬于場內區域的生產人員食堂，在這里吃早飯、晚飯。但保羅和數位接受記者采訪的內部人士先容，由于種種原因，上述制度中的許多內容從未樂成執行過。好比，養殖場開始運轉一年多時間，員工宿舍都沒建好，工人們天天坐班車上下班，上述24小時宿舍隔離無從說起。到2018年六七月間，位于北區的宿舍竣工，但母豬區、種豬站以致南區育肥舍和場外養護事情人員全部混住在宿舍內，管生產的司理也依然天天回家，在豬場也會在差別豬舍間往返巡邏。

原來根據劃定，工人天天只能進入一個生產車間，并把育肥舍擺設到事情日的最后。在2018年秋天之前，生產區內南北區之間的“第二道防線”完全無人看守：北邊的母豬區圍欄沒有大門，宿舍無人看守，有工人在宿舍待到晚上就悄悄回家或外出。與此同時，另有大量施工工程在南區舉行，轎車、工程車、自行車等“隔離完全無從說起”。

保羅的一大煩心事，是督促工人們按劃定認真洗澡。他發現，“許多來自農村的工人已經四五十歲，他們的習慣和看法很是難被改變。

”保羅先容，亞歐牧業專門聘請清潔員幫員工擺鞋、消毒，監視他們仔細遵守生物寧靜規則。保羅也親自監視工人，在遇到工人多次紕漏洗澡、甚至不洗澡就進場事情的情況下，他向公司治理層認真強調，要給不守規則的工人以警告，多次違反映予開除。警告確曾發出，但他事后發現，一些多次違規的工人只是被調去了其他崗位。

運豬車與施工車輛的消毒事情同樣難以落實。據多位豬場事情人員形貌，拉飼料和運豬的車輛需要先在洗消中心舉行噴霧消毒，車輛上人員進入洗澡間換衣洗澡，再在洗消中心的第二個區域舉行紫外線消毒。

但非洲豬瘟泛起之前，亞歐牧業轉運豬只時不會對每輛車仔細消毒，縱然在2018年8月遼寧沈陽陳訴首例非洲豬瘟疫情之后，豬場第一次出售肥豬的一段視頻顯示，開往屠宰場的車輛在運完一車豬后，未經洗消就直接開始裝載第二車。在另一些場所，公司轎車司機也在駕駛運豬的貨車。豬場南區育肥舍的豬欄安裝事情至少連續到了2018年10月20日。

一位豬欄施工人員告訴記者，施工人員不會走入已經投產的豬舍，如果進去則必須洗澡、消毒，車輛收支豬場也會呲消毒水，給車前臉、車架、車輪消毒。但另一位維修工人告訴財新記者，大車進場消毒“整不了，有時候上面風頭緊了，不讓從主道進，就順大甸(指小路)走走也能進”。豬場四周的村民也向記者展示了一條直接插向豬場南區的小道。設備與施工問題是影響豬場生物寧靜防控水平的另一重因素。

據保羅和其他內部人士先容，豬場外包出去的修建安裝工程多次泛起問題，好比豬舍沒蓋好，設備不能正常運轉，導致原計劃在2017年12月底舉行的第一次配種被延誤到了2018年2月26日。2017年9月后豬場購入第一批豬，根據規范，這些豬需要在豬場北區入口的檢疫隔離區停留至少45天。但僅僅一個月后，剛建成的檢疫隔離區水泥地面就開始泛起小洞。

隨后，水泥地不停開裂，洞越變越大。地面破了需要維修，就意味著工人需要頻繁收支隔離區。

此外，北區飼養母豬的豬舍在使用兩三個月后也開始泛起地面開裂，維修兩周后再次破裂。豬舍維修意味著場外人員頻繁進入生產區域，但許多場外人員消毒意識不強。保羅表現，他曾就此向公司總司理反映，但今后他又瞥見六七名工人直接帶著不經消毒的工具走進母豬生產區，“人雖然洗過澡了，但工具是從同一個門帶進來的!”憑據劃定，場外人員攜帶的工具也需要消毒隔離24小時以上。

多位員工向記者確認，由于缺乏燃氣，豬場北區車輛洗消中心已安裝好的用于拖車消毒的高溫烘烤設備始終未能投入使用。而南區育肥舍施工進度始終較慢，南區入口的車輛洗消中心至豬場撲殺全部生豬時都未完全建好。2018年6月前后，亞歐牧業原董事長顧寶軍由于身體原因卸任，隨后新董事長徐志海到任。

有內部人士稱，不止一次瞥見徐志海帶著施工人員走入“第二道防線”，在場內工人宿舍開會。這位人士判斷，新任董事長可能是希望加速施工進度，本意是好的，但顯然防疫意識不夠強，“如果不嚴格消毒，為內部員工設定的規章也就形同虛設”。

DFD公司總司理佩德森向記者確認了亞歐牧業豬場員工存在洗澡不嚴格、運豬車輛消洗不凈等情況。為防止當地農戶谷物帶毒，DFD方面還曾就飼料身分、營養內容等問題與亞歐牧業治理層多次展開討論，并在2018年7月就建議使用可高溫消毒但成本更高的“顆粒料”，不外由于DFD公司只賣力提供咨詢意見，不能到場采購，無法確保飼料谷物簡直切泉源?！皸l約里約定的許多生產須要條件都沒有被遵守，但沒措施，我們沒有權力?！迸宓律f。

據保羅先容，直至2018年8月底脫離，他一直要求聘請的職業駐場獸醫始終未到位。他自2017年4月與公司簽約時就要求配備駐場獸醫，但直至他脫離后的2018年11月，作為一家大型養豬場，亞歐牧業才有了第一位駐場獸醫。一位中方公司人員告訴記者，不是公司不想請獸醫，而是高級獸醫人才太稀缺，除了普通獸醫知識，一位優秀駐場獸醫還需要貼近生產治理，相識營養、育種、實驗室檢測等知識，“全行業都很是稀缺，整個黑龍江省也不多”。

他稱，亞歐牧業曾以30萬元年薪聘請了一位獸醫，但對方“說來沒來”。2018年3月，一位新招來的女員工同時為保羅打點人力、物流、質監、采購等各方面的事情，但沒幾個月也脫離了。公司治理層告訴保羅，在明水這樣的地方要招到雙語人才太難題了。

“我得賣力從零開始的所有事情：施工、質監、安裝、員工培訓、建設及優化生物寧靜及各方面的流程規章?！北Ａ_告訴記者，“徐徐地，好像所有事都成了由我賣力?！?018年8月底，保羅脫離了亞歐牧業，此前一個月，他的助理、丹麥人伊恩(Jens Sorensen)已經去職。

一個月后，DFD中國公司的CEO金姆(Kim ?stergaard)也脫離了。金姆同時賣力DFD在中國的多個項目。他告訴記者，自己是出于“內部原因”主動請辭。

他確認，亞歐牧業的施工質量堪憂，自他任職CEO起已泛起了嚴重延誤現象，“我們實驗在施工和生產方面給出最好的咨詢建議，很遺憾，看起來它們都沒被理睬?！迸宓律憩F，他未便就詳細員工情況公然回應，但DFD項目團隊確實履歷了一個很是艱難的階段，“他們沒有獲得中方治理團隊的足夠支持，在極端難題的情況下推進項目。

”保羅向記者講述的豬場所見，均發生在2018年8月底他脫離亞歐牧業之前。他脫離時距離亞歐牧業內部發現非洲豬瘟暴發苗頭另有兩個多月。彼時，非洲豬瘟剛剛在遼寧沈陽、河南鄭州、浙江溫州、江蘇連云港和無錫以及安徽多地陳訴發生不到一個月。黑龍江有陳訴的最早兩起非洲豬瘟疫情暴發于9月初，也即保羅剛脫離明水縣之后，所在在距離明水縣凌駕500公里之外的佳木斯。

保羅聽說，今后他的事情職責由DFD生豬治理運營總監亨瑞克(Henrik Nielsen)及另一位技術外聘專家托羅(Tórur Jacobsen)賣力，但他們今后只賣力豬只生產，人員治理及培訓、設備采購等事情全部移交給了中方治理層，他不清楚原理由他負擔的生物寧靜職責由何方賣力。保羅并未脫離中國，現在供職于江蘇連云港一家大型豬場。

“他們有可能會因為非洲豬瘟做出改變?！北Ａ_說。（資料泉源：財新周刊；經由本平臺匯編，若文章作者有認為有不妥之處，請留言聯系本微信民眾平臺，本平臺將立刻與您商量并解決相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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